陳姓男子嘲笑說:「自然是我很能打。」
「有多能打?」顧銘繼續問。
陳姓男子得意說:「別的不說,尋常七八個男子不會是我的對手,保護她,綽綽有餘,你覺得呢?」
「有餘,有餘,你這是高手啊!!」
顧銘誇張的說了一句后,抓住陳姓男子的胳膊。
陳姓男子第一反應就是想一記老拳賞給顧銘,但是想到僱主說,顧銘身手不凡,硬碰硬討不到好,挾制人質威脅才是上策,他忍了。
他不悅道:「你這是幹什麼?怎麼動起手來了?你要是在這樣,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故意裝出一副不認識、不了解顧銘的模樣,只為排除他身上的嫌疑,藉機挾持胡敏。
至於其她人……
同伴已經挾持了其她人質,他在繼續挾持其她人質,就有多此一舉的嫌疑。
他想看看顧銘會怎麼對待其她人質,如果顧銘不顧及其她人質的性命,強行出手,那關鍵時候,他就會挾持胡敏,威脅顧銘。
僱主告訴他,顧銘不會不在意胡敏的性命,這才是他來到頭等艙的目的所在。
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青木櫻子的算計不可謂不周詳。她唯一沒有算準的就是,顧銘的慧眼已經進化到氣海成相的地步。
這是殺手鐧。
至從慧眼進化到這一步后,顧銘很少給人算命,乃怕算,也都是模稜兩可,不敢如實告之。
無疑,這樣做是對的,適當的藏拙,可以讓敵人麻痹大意,站得先機。
「別!!」
顧銘阻攔說:「我沒有別的意思。」
陳姓男子說:「那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覺得憑藉你的身手,保護人太虧,發揮不出你的實力。」
顧銘憋住不笑道:「我覺得,值此危難關頭,正是你這種高手有用武之地的時候,如果你能挺身而出,制服歹徒,所有人都會感謝你的。」
「MMP。」
陳姓男子在心裡罵道,真想問顧銘一句是不是傻,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然而,他不敢,因為這一問,他的身份也就曝光了,到時候顧銘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他。
他不僅不能問,還認同道:「你這樣說也有點道理,就是……」
他想說他本事不濟,可能不是歹徒的對手,就不會添亂,保護一下美女就行了。
但是,顧銘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打斷道:「沒有可是的,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到。」
說完,顧銘拉著男子走。
外人看來,陳姓男子是半推半就的跟著顧銘走,但唯有陳姓男子明白,他這那是半推半就,純粹就是顧銘拉著他走。
他不想走,可是顧銘手上力量太大,他不想走都不行。
路過胡敏身旁,顧銘說:「敏姐,有陳先生這樣的高手陪我去,安全性有保障,你就不用陪我去送死了,在這裡好好待著,等我好消息。」
「嗯!!」
胡敏點頭,很想問顧銘為什麼一定要帶著一位陌生人去。
但是,她沒有問,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話的時候。
空姐沒有阻攔,反而覺得這樣更好,多了一位身手出眾的高手,搞不好還真能制服歹徒,成功把歹徒制服。
空姐帶著顧銘和陳姓男子前往經濟艙。
經濟艙,艱難的談判還在繼續,無論機長如何勸說,歹徒就是不鬆手,反而卻掐越緊。
他手中女子已經有窒息的前兆。
機長見狀,妥協道:「我答應你,飛機改道,你能先鬆手,讓她喘幾口氣嗎?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她死了對你沒有好處。」
歹徒鬆手。
他也不是真想殺這女人,殺了對他沒有好處。
當然,他也沒有放過,只是讓她喘氣,同時催促說:「快去安排。」
「好、好、好,我就這去安排,爭取儘快落實這件事情,你稍安勿躁。」
歹徒嘲笑說:「別以為拿一句話就能敷衍我,要是十分鐘以後,我看不到大海,我立刻要了她的命。」
機長:「……」
這是最好鑒別飛機有沒有改變航線的做法,畢竟昆城在內地,南洋在海上。
一望無邊的大海,是最好的參照物,做不了假。
她安撫道:「你放心,我不會騙你的,馬上去安排這件事情,你別衝動。」
機長給一名空警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離開,在走廊商量對策,正巧碰到前來經濟艙的顧銘三人。
「什麼情況?」機長問空姐。
空姐指著顧銘和陳姓男子說:「這位是醫生,這位是高手,他們說可以幫忙,讓我帶他們過來瞧瞧。」
「你們可以幫忙?」機長問,卻是不敢相信。
顧銘自信說:「我妙手回春,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把乘客救過來。」
「他戰力無雙,一回合就能把歹徒制服,我們兩個配合,還有拿不下來的歹徒?」
陳姓男子立馬反駁說:「我可沒有說過我戰力無雙,更沒有說一回合就能把歹徒制服,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顧銘說:「兄弟,別謙虛了,我相信你可以辦到的,別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
陳姓男子苦笑道:「我真不行。」
「謙虛,還在謙虛。」
顧銘看著機長,保證道:「機長,你別看他一副沒有信心的樣子,但是你放心,動手的時候他絕對不含糊,你得相信我們,真的能夠幫上忙。」
機長想了一下,說:「那你們去經濟艙,視機而動,注意別傷了人質性命。」
「沒問題。」
顧銘保證說。 顧銘拉著陳姓男子進去。
空姐、機長、空警都沒有跟來,不添亂,站在走廊,密切關注兩人行動,期待二人能夠上演奇迹,制服歹徒的同時,平安解救人質。
結果讓他們大跌眼鏡。
路上,顧銘布置任務,說:「等會我們過去,你別猶豫,直接朝歹徒身上撲,然後往死里打他。」
「不行!!」
陳姓男子拒絕說:「你這完全是瞎胡鬧,萬一人質出了事情怎麼辦?這個責任我可負不起。」
「放心,沒事,沒人會怪你,怪只怪她倒霉,落入歹徒手中,我們不能因為她一人,讓飛機上幾百條人命給她陪葬。」
聽到顧銘說出這樣一番話,陳姓男子心頭一緊。
這對他們而言不是一個好消息,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咋辦?」
他有些慌,真想馬上回頭等艙,挾持胡敏,逼顧銘就範,讓顧銘不敢輕舉妄動。
可,他這能走得了嗎?
他不是傻子,猜顧銘一定要帶他過來,是在懷疑他不懷好意。
這個時候,他要是執意回去,不配合顧銘行動,顧銘還不得肯定他不懷好意啊!
他不能回,回去就有暴露身份的風險。可是,他也不能按照顧銘的計劃行動啊!
他勸道:「小兄弟,這樣蠻幹不行,咋們得講策略,不能傷了人質的性命,否則我們沒有辦法給機長交差。」
顧銘不在意道:「我們無需給她交差,也用不著給她交差,儘力而為就行。」
「當然,能不傷人質性命最好。」
顧銘請教道:「說說,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在不傷人質的前提下,把歹徒制服?」
「這個……」
陳姓男子想了一下說:「要不我們回去勸機長,讓他答應歹徒的要求,改道南洋?」
「不行!!」顧銘斷然拒絕道。
「為什麼不行?」
陳姓男子說:「我覺得這完全可以,畢竟跟一條人命比起來,我們耽誤的那點時間,不值一提。」
顧銘說:「確實,跟一條人命比起來,我們這點時間不值一提。」
「但是,歹徒的目的不明,鬼知道他把我們挾持到南洋幹什麼,萬一他們喪心病狂的想要把我們全部殺了怎麼辦?」
「安全起見,我覺得犧牲一人,保全飛機上其他人,才是上上之策。」
「沒這麼嚴重。」陳姓男子說。
「你怎麼知道的?」 鳳主天下:極品廢材大小姐 顧銘撇了陳姓男子一眼說。
「我猜的。」
「猜的,那就是假的,不足為信。」
看到陳姓男子還想說什麼,顧銘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說:「好了,別說了,再說歹徒就聽到了,按照我剛才的計劃行事吧!!」
陳姓男子:「……」
他這怎麼可能那樣做嘛。
他不會,但他只能跟著顧銘走,因為至始至終,顧銘都拉著他的胳膊。
顧銘拉著他走,巧妙的站在陳姓男子左邊,至於右邊,自然是歹徒所在的位置。
很快,歹徒就發現這兩位不速之客。
看到顧銘,他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因為按照他們事先的分析,發生這種事情,顧銘不可能袖手旁觀,指定會到經濟艙來多管閑事。
可是,他的夥伴到這裡來幹什麼?他不是應該待在頭等艙,等顧銘離開后,挾持胡敏,讓顧銘投鼠忌器,不敢對他動手嗎?
當然,他不是瞎子,看得到顧銘拉著陳姓男子的手。
「被發現?」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陳姓男子。
陳姓男子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示意他沒有被發現,至於為什麼跟顧銘到這裡來,卻是三言兩語講不清楚的事情。
歹徒看到,鬆了一口氣,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好機會!」
看到這一幕,顧銘大喜,暗道他把陳姓男子帶過來沒有錯,把歹徒整懵了。
對於一般人來講,這短暫的懵~逼沒啥,懵就懵了。
但是對於此刻的歹徒而言,這短暫的懵~逼,卻是致命的。
當然,僅此還不夠。
他的目的可不止救下人質、制服歹徒那麼簡單,他還要把陳姓男子一塊抓住。
說是遲,那是快,顧銘一巴掌拍在陳姓男子背上。
陳姓男子哪料到顧銘突然給他來這一手,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著歹徒撲去。
恆生變故,他們都懵了,心想陳姓男子搞什麼?不顧及人質死活?
他們都沒有看到顧銘推陳姓男子的小動作,本能的以為這是陳姓男子自己的選擇。
「讓他背鍋,承擔度殺人的罪名嗎?」
陳姓男子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只有兩個字送給顧銘,「無恥!!」
這能行?
這顯然不行!!
他不會背這樣的鍋,更不會讓顧銘陰謀得逞。
關鍵時刻,他顧不得隱瞞身份,大聲提醒同伴道:「狗子,快閃開,把人質控制好。」
狗子抱著人質朝外閃躲。
至於裡面……
他剛才挨著窗戶,本意是想第一時間確認飛機有沒有改道,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站位,把他送到閻王爺面前。
顧銘就站在外面,這不是主動往槍口上送嘛,當著顧銘面想殺人?這未免也太瞧不起顧銘的速度了。
還沒等狗子站穩,顧銘已經把他的脖子掐住。
大力湧出,狗子嘗到窒息的滋味,壓根無力繼續控制人質。
顧銘把人質救下,把她推到一旁,把狗子放下制服住以後,冷眼看著陳姓男子。
說很慢,但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乘客看清楚的時候,已經如此。
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不敢相信,眨眼間,局勢發生這樣的逆轉。
但是,有一點他們卻是可以肯定,跟顧銘一起來的男子,是歹徒同夥。
「這啥情況?」
他們懵了。同時懵的還有一直關注這邊情況的機長和空警。
搞不清楚為什麼,但人質卻是被顧銘救了出來,剛才挾持人質的歹徒也被顧銘控制住。
這很關鍵,讓她們知道顧銘是好人。
陳姓男子想哭,沒有想到顧銘速度如此之快,瞬息間完成制服狗子、解救人質的操作。
這一幕亮瞎了他的狗眼,也讓他意識到,僱主所言非虛,顧銘真的很厲害。
當然,這不是最令他鬱悶的事情,最令他鬱悶的是剛才他不打自招,承認了他是歹徒同夥的身份。
可是,那種情況下,他不那樣做,難道真如顧銘剛才說的那般,撲過去把狗子一頓狂扁?真當他傻? 他不傻,所以他沒有按照顧銘說的去做,結果,卻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個。
「你好卑鄙。」陳姓男子咬牙切齒的說。
「卑鄙?」
顧銘笑著把被制服的歹徒轉交給空警,然後才接著問:「我哪裡卑鄙了?」
陳姓男子說:「讓我承擔殺人的罵名,自己當英雄,你這不是卑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