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讓她知道,一個女人儘管再強,也有她辦不了的事,她不能逞強!
慕初笛誤以為他是在瞧不起她,於是,掙扎得越發的用力。
她沒想到,人沒掙扎開,卻隱隱的感受到某人身上開始發生變化。
耳根微微發紅。
心裡暗罵霍驍老流氓。
「霍驍,你這人真討人厭!」
總裁老公麼麼噠 為什麼又要救她?
她已經強大了,完全可以自救的!
別再救她了,她不想再依賴任何人,真的不想了!
沒有依賴,就沒有失望,更不會有傷害!
曾經她傷痕纍纍地求他,求他快點來救她和牙牙,可最後呢,她嘗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
「恰好,我也這麼覺得!」
他也討厭現在的自己,為了她不惜放下身段,拋棄顏面。
儘管她一次又一次地推開自己,他也死皮賴臉地粘上去。
若是曾經的他,肯定會對現在嗤之以鼻!
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變得如此的卑微。
慕初笛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厚顏無恥!
之前她故裝失憶,是想借著失憶接近霍驍,卻沒想到根本不需要她接近,這男人像牛皮糖一樣粘上來,還死都甩不掉。
害得她還要想辦法躲避他。
畢竟她不能讓那些老頭子抓到任何把柄。
她正欲發火,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慕初笛狠狠地瞟著他,表示他妨礙她工作。
霍驍這才稍微鬆開她的手,好讓她能夠接電話。
電話接得很急,她連看都沒看對方的號碼。
「事情解決了?有沒有受傷?」
沙啞的聲音,十分熟悉。
「沈京川?」
慕初笛驚呼,這麼多年,沈京川夏天出差都不會聯繫她的。
一想到是自己鬧出來的問題讓沈京川擔心,慕初笛便連忙解釋,「我沒事,事情也處理好了,還有……」
有些話她想要提醒沈京川,可是,意識到霍驍也在,不能讓他聽到。
慕初笛便轉移話題。
然而她話題還沒找到,就感受到勒著自己腰肢的手越發的用力,似乎要把她捏碎揉進他的身體里。 慕初笛吃痛地抬眸,首先對上的便是男人危險迸射的雙眸,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波詭雲譎,暗流激涌,使人膽戰心驚。
慕初笛本欲說的話,全被男人吃進肚子里。
他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上去。
原本唇瓣就被她咬破,此時吻得過於兇猛,再次撕裂開來,口腔里充滿血腥味。
不知是否故意,流連在身上的手,總是按在她敏感的點上,引來她一陣輕哼。
第一聲輕哼響起,慕初笛頓時驚醒,連忙掐掉電話。
她不能,再讓他為所欲為。
這裡可是沈京川的辦公室!
那些老頭子虎視眈眈的地方!
慕初笛伸手,摸到桌子上的煙灰缸,快速砸爛煙灰缸,握著玻璃碎片,壓在霍驍脖子上。
如同上次秀台後,她知道,他未必會因此而停下,可她就是要給他看,她的態度。
脖子上的冰涼,不如心的涼。
她為了沈京川的一個電話,竟然對他動手。
心,因嫉妒而揪成一團,痛得完全呼吸不了。
他要把這種感覺,傳遞給她,讓她知道,他有多痛!
於是,他吻,越發的瘋狂和肆虐!
慕初笛也不知道這人怎麼跟瘋了一樣,她下手的力度不大,卻割出一道赤裸裸的血痕。
不知吻了多久,久到霍驍鬆開她,她渾身都軟了下來。
「選我還是選他?」
對他這種強勢,心裡本來就有氣,聽霍驍這麼一問,她更是覺得譏諷。
「我是沈京川的未婚妻,霍總這話未免太搞笑了些!」
答案呼之欲出!
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他繼續問道,「也許,你真的是慕初笛呢?」
「你跟我之間,有個孩子!」
孩子!
孩子這兩個字,徹底地刺激到慕初笛。
從霍驍口中提起牙牙,她只覺得厭惡,噁心!
他有什麼資格,提起她的牙牙!
從他放棄營救他們母子,他就喪失那個資格!
慕初笛抓著碎片,直接襲擊霍驍勒著她的手臂,一點都不留情面!
烏黑澄清的眸子,一片猩紅,滿目的憎恨。
利器劃破肌肉,帶來劇痛。
霍驍手剛鬆開一點點,慕初笛就抓住時機掙脫開來。
她整理著皺巴巴的衣服,冰冷道,「霍總放心,我跟你絕對不可能!」
「除非我死!」
恨意,恍若一把尖銳的利刃,直刺霍驍的心。
她在怪他剛才讓她在沈京川面前丟臉?
慕初笛按下固話,「進來,請霍總出去!」
牙牙,是她心底不可言說的傷,這個傷口很深很深,稍微一碰觸,就會血崩成河!
房門被敲響。
妮娜進來請霍驍出去,她能夠感受到空氣里流著一個特殊的氣流。
目光很快便落在霍驍脖子上的血痕,她不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麼,可這樣看來,慕總與霍總是認識,甚至挺熟悉的。
霍驍被妮娜帶著出去,臨關門之際,回頭深深看了慕初笛一眼。
慕初笛微微低頭,拿著手機,她現在很恨,不能抬眸,不然就會泄露得更多。
霍驍菲薄的唇輕輕一勾,怕且她現在正在跟沈京川解釋呢! 霍驍離開后,慕初笛是馬上給沈京川打電話,可是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解釋。
「先生,陳副總的事情應該引起那些老頭子的懷疑,他們可能會調查我跟霍驍的關係。」
「我怕到時候會給到借口他們提出給久久做DNA檢測。」
「對不起!」
答應過替他當煙幕彈,可現在她卻把那些人的視線都拉扯過來,甚至可能成為突破口。
她不想讓她的事情,影響到沈京川。
「放心,我會處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慕初笛總覺得沈京川的語氣越發的寡淡。
掛掉電話后,慕初笛倚在牆上,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下方,烏黑的眸子越發的幽深。
漆黑的夜晚,容城的街道上漸漸清冷下來,可某個地方,此時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地下拳擊賽場。
「打他,往腦門上打。」
「打死他,快死,快死!」
觀眾席地下,一片喧嘩。
呯的一聲,賽場上的拳擊手拚死廝殺,拳拳都擊中死穴,鮮血橫飛。
空氣里流動著濃濃的血腥味。
見血,觀眾越發的興奮。
整個賽場,幾乎瘋狂起來。
賽場上方,有個玻璃坐台,那裡可以清晰地看到賽場的一舉一動。
坐台上坐著一位年輕的男人,隱晦的燈光遮住他的臉,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少主,陳副總失敗了。」
叩叩,食指叩在桌面上。
男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賽場,慵懶地斜著身子,背靠在椅背上,不甚在意道,「重點!」
彙報的手下察覺到少主的不悅,馬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彙報清楚。
手下語氣有點不屑,原以為沈京川不在,對付一個女人應該很簡單,誰知道這都能失敗。
「少主,你說那個女人跟霍氏集團的霍總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傳聞那位霍總心狠手辣,淡薄絕情,可今天這事看去一點都不像。」
手下話音一落下,便對上一雙如狼般陰鷙的紫眸,「我要證據!」
「沈京川撐不了多長時間。」
只要有證據,證明那個女人跟別的男人有曖昧,那麼他就可以聯合那些老頭子,要求給久久做親子鑒定。
四年前,沈京川從容城帶回那個女人和一個女嬰兒,說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沈京川是沈家的新任族長,有他的震懾力在,他們這些人儘管懷疑,卻不能要求給這孩子做親子鑒定。
而那女人沒有得到族裡的老長輩的承認,也一直不能跟沈京川成婚,只能當他的未婚妻。
現在,沈京川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們這些虎視眈眈的人怎麼還能按捺下來。
「是,少主。」
手下應了一聲,連忙出去打電話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室內,只剩下男人一人。
隱晦的室內,男人緊緊地盯著底下的打鬥。
賽場上,一個男人已經被打得倒在地上,拚命吐血顫抖。
勝敗,即將出現。
他們就恍若他與沈京川,躺在地上苦苦掙扎的男人,就是沈京川的縮影。
沈京川啊沈京川,虧你聰明一輩子,有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成為你的死穴呢? 霍家老宅
「霍氏什麼時候跟UK有合作,還是那種隨時能夠捨命救人的合作?」
老夫人點著了檀木香,淡淡的檀木香,也不能使她冷靜下來。
自從看到霍驍救人的畫面,她胸腔的怒氣一直都消退不了。
「奶奶什麼時候對霍氏的生意感興趣了?」
這四年,霍驍會老宅的次數很少,更沒有對老夫人盡到孝道,所以對老夫人,他內心是有所愧疚的。
「不是我對生意感興趣,我怕你對人家未婚妻感興趣,啊驍,慕初笛都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你還執迷不悔呢?」
「我們霍家的男兒不是這樣的!」
霍家的男人,以事業,金錢,名利,地位為主,從來不會為了某個女人。
霍家的男人都是薄涼絕情的,偏偏出了個霍驍這樣的痴情種。
「如果沒什麼的話,我帶牙牙回去了。」
慕初笛沒有死,他並不想說出來。
老夫人不喜歡慕初笛,慕初笛失憶,他不想在這個關節眼上再出什麼是非。
他只想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提到慕初笛,霍驍就是這個態度。
一想到剛才顧曼寧說的話,老夫人就不能這麼簡單讓霍驍帶牙牙走。
手,狠狠地抓著心臟的位置。
撲騰,突然跌坐在椅子上。
剛剛轉身的霍驍聽到聲音,連忙側頭看去,見老夫人心臟病發作,連忙從抽屜里掏出葯,遞了過去。
老夫人吃下藥,繃緊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下來。
「奶奶,你好點了嗎?」
老夫人心臟一直不好,受不住刺激的。
老夫人緊緊的抓著霍驍的手,「我知道你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讓我喂飯的黃毛小孩了,可是奶奶寂寞啊,你那麼忙,根本抽不出時間來陪奶奶,能不能讓牙牙留下來住幾天,讓他來陪陪我?」
「我很快就要做心臟搭橋手術,這個手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只想跟牙牙多相處一些日子。」
霍驍沉默了下來,腦海里一直浮現出剛才慕初笛否認的話語。
心,充滿怒氣。
再對上老夫人那蒼老的面容,苦苦哀求的神色,霍驍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老夫人見霍驍答應,也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