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孩子就愛胡說八道!”白修哈哈尬笑了起來,接着語氣一改,“那麼言歸正傳,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異管局?”
他的夢想可是天天坐在辦公室裏領工資,任務什麼的有下屬幫忙完成就好了,非要自己親自出馬多麻煩。
“你們應該調查過我的背景,知道我剛剛結束高考吧。”李悼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出了自身的情況。
“我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去外省上學……”
“這點我自然考慮過了,你不用擔心。”白修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又不是讓你來異管局做文職工作,不需要天天來上班,像他們兩個不就還是學生嘛?”
按他的說法,加入異管局並不影響李悼去上大學,上學時期平時薪資福利也照拿,有需要他出手的任務就請假飛回來,另外機票酒店等一應費用完全都可以報銷。
而且任務也有額外津貼,按事件的難度津貼標準也不同,像強級事件大概在兩萬到五萬這個區間,兇級事件則是五十萬起步。
福利很好很誘人,可李悼卻也沒有被衝昏頭腦。
因爲高福利的背後必然代表着更高的風險,雖然白修沒有明講出來,但他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和變強的誘惑相比,區區風險又算得了什麼。
“我願意加入。”
李悼不再猶豫,答應了下來。
“聰明人的選擇!”白修露出開懷的笑容。
“在這裏籤個名字按下手印就好了。”
他隨手就掏出了兩份正式合同,顯然早已準備多時。
李悼大概看了一下,略過薪資福利那些內容,發現需要履行的職責和白修說的基本八九不離十,只是更加細緻化了一些。
另外就是並不是每次出任務都非要執行,也可以視情況拒絕,但是會扣評分。
而評分低到一定程度就要執行強制任務,強制任務不得拒絕,否則會受到相應程度的懲罰。
合同期限五年,五年期間沒有意外情況就自動續約。
等他看到最後一頁,準備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行小字。
“殺人豁免權?”
李悼瞳孔微微一縮。
“難免有普通人捲入各種異類事件,但我們畢竟不是帝國警察,非要在戰鬥時還要注意保護普通人安全的話很容易被對手利用,讓我們陷入危險境地。”
針對這一條,白修解釋了起來。
“解決事件的優先級在保護普通人的安全之上,所以一定程度的傷亡對我們而言還是可以接受的。”
很合理的解釋,相比於保護普通人而言,解決異類確實更加重要,萬一讓異類趁機逃脫,只會讓更多的普通人受害。
但李悼同樣深知,任何條例就算設計的初衷再怎麼美好,都會有人利用其漏洞爲自身牟利。
就像精神病人犯罪可以減刑一樣,這本是對這類羣體的人道主義關懷,結果卻讓讓很多不是精神病的人突然變成了精神病。
與殺人豁免這種特權相比,精神病減刑又算不上什麼了。
“有理有據。”
李悼面色不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上了手印。
特權這種東西只要自己也能夠享用,就算再不合理也與他無關了。
“很好。”白修滿意地收起了自己的那份合同,“明天血清就有人送到你手上,另外還有專用的聯絡工具,等到程序完成後你就算正式入職,能夠享有相應的福利待遇了。”
“我還有一個疑問。”李悼打量着對方,有些不解,“如果說改造計劃算是失敗了的話,你之前用的那種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白修給他的感覺與炙羅還有蛛女他們那些魔物完全不同,也沒有任何陰物的特有氣息。
那種使用陰影的能力,就算是超凡武學也做不到吧。
“這個世上,可不止那些異類擁有力量。”白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對普通人來說,我們這種人其實也和異類沒什麼區別。”
“你們這種人……”
李悼微微眯起了眼睛,掃了一眼吳浩初和張瑤兩人。
顯然他們兩個也屬於這一羣體。
“好了,不多說了。”
白修喝光杯子裏的涼茶,站了起來。
“我在臨海這邊已經耽誤得夠久了,到時候你會有專門的聯絡員,還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他,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他就離開了房間。
張瑤有些羞赧地湊了上來,正準備說些什麼。
一道陰影從門外竄進來,將她整個人纏住,“唰”地一下就拉了出去。
李悼拿起桌上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仔細看了起來。
……
……
白京市,內環區域。
某私人山莊內。
會客廳內,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高坐在上首座椅上,他相貌普通,身上卻帶中某種說不出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
此人便是摧日門的當代門主,厲鴻烈。
下方,王一飛伸手指着旁邊的鮑龐,爲他介紹了起來。
“師父,這位便是當年夏長老的四弟子,鮑龐鮑師叔。”
“原來是鮑師弟。”
厲鴻烈沒有表現出上位者的倨傲,很和善地對鮑龐點了點頭。
霸王別姬后傳 只是沒有一點要起身的意思。
“不敢不敢,厲門主叫我名字就好了。”鮑龐一臉拘謹地說道。
他倒是想順着杆子往上爬,攀上這位摧日門門主的關係,但現在對方連個凳子都沒有讓他坐一下,他自然明白自己在人家眼中的份量。
“鮑師弟這便見外了,你師父當初奉爲我摧日門客座,我也稱過他夏侯師叔,你今天以他弟子的身份來我摧日門,自然應該以師兄弟相稱。”
厲鴻烈平靜地說道。
“厲門主說的是,說的是。”鮑龐一臉諂媚,不斷附和。
穹頂之上 “我平時一直忙於門內事務,連夏侯師叔逝世的消息都不知道,也未能前去弔唁一番,真是慚愧。”
厲鴻烈嘆息一聲。
鮑龐連忙道:“厲門主日理萬機,還不忘心繫門內前輩,實在是令人欽佩。”
“沒能在夏侯師叔靈前弔唁,實是一件憾事。”
厲鴻烈擺了擺手。
“不過夏侯師叔的身後事,我或許可以幫忙一二,聽我這不成器的徒弟說,你和你的師兄近日遇到了一個麻煩,可有此事?”
“還請厲門主爲我們師兄弟二人做主啊!”
鮑龐頓時跪趴在地,大聲哭訴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厲鴻烈眼中目光閃爍,放在椅把上的五指無意識地敲動了起來。 “鮑師弟不必如此,還請起來。”厲鴻烈口中說道,伸手虛擡。
站在下方的王一飛很配合的去拉地上的鮑龐。
鮑龐也只是做戲,既然厲鴻烈都已經發話,他自然不敢真賴在地上繼續演出。
“可憐我師父逝世,夏師弟和師侄又慘遭橫死,只剩下一個還在上學的小侄女。”他聲音哽咽,好像真的有多麼傷心一樣。
“那孩子還在上初中,心思如何單純,也怪我們師兄弟沒有照顧好她,讓她被心懷不軌的人所矇騙,傻傻地將師父的東昇門都交給了那個人。
我師兄得知了此事,一時氣急攻心,上門去找小侄女,竟然被那惡徒打成重傷,現在還躺在醫院……”
鮑龐按照王一飛事前的交代如此哭訴道。
厲鴻烈坐在上面就這麼安靜地聽着,臉色十分沉重,一時會客廳裏只聽到鮑龐的哭訴聲。
“竟然有這種惡徒!真是膽大包天!”
突然一聲怒喝在後面響起。
把傾情表演中的鮑龐嚇得猛地一個哆嗦,他回頭望過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怒氣衝衝。
“吳長老。”王一飛神情恭敬。
老者也不看他,微微點頭以示迴應。
看到這一幕,鮑龐就知道這個老者在摧日門的地位絕對不低。
“這位是吳守隆長老。”厲鴻烈爲鮑龐介紹起了老者的身份,“當年夏侯師叔還在門內時,與吳長老相交莫逆,是至交好友。”
“見過吳長老。”鮑龐連忙小心的行了一禮。
雖然他放下武功多年,養出了一身的贅肉,但是對摧日門這些門派還是非常瞭解的。
摧日門這些門派看似都融入了現代社會,變成了各式各樣的集團企業,但實際上內核並沒有改變。
除了最高的門主外,門內還設有副門主、長老等相應職務,各個門派各不相同。
在摧日門總共有六位長老,每一個都擔任要職手握實權,在門內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放在外面不知道是多少人想要求見巴結的目標。
就算是客座長老也同樣地位不低。
而這個吳守隆從年紀上來看只可能是實權長老,而不是客座。
“嗯。”
吳守隆擡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身肥肉後頓時毫不掩飾的面露厭惡之色,讓鮑龐一陣尷尬。
隨即望向上首的厲鴻烈。
“門主,夏侯當初也爲我摧日門立下不少功勞,現在他後人竟然遭遇這種事情,我們摧日門不可不管!”
他面色嚴肅,語氣剛烈。
顯然這是一個脾氣暴烈的剛正老人。
“吳長老稍安勿躁,此事自然要管。”說着,厲鴻烈便猶豫了起來,“只是這終究是東昇門的家事,我們摧日門若這麼直接插手,是不是有點不合江湖規矩。”
見他這麼說,鮑龐連忙說道:“厲門主您這就錯了,這件事您願意出手,正是符合江湖道義的俠義之舉啊,怎麼會不合江湖規矩呢?”
“而且我們東昇門早已名存實亡,現在哪還有一個弟子,待到此事了結,若厲門主不棄,我和師兄想讓東昇門就此併入摧日門,爲摧日門效犬馬之勞,以感謝門主恩德。”
至於超凡武學混元一氣,自然也一應歸於摧日門所有。
“鮑師弟既然有如此決心,我也不好再推脫了。”厲鴻烈望向王一飛,“一飛,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一定要辦得妥妥當當,明白嗎?”
“弟子明白!”
王一飛語氣興奮。
他知道師父這是已經把功勞交給了自己,所以格外亢奮。
帝集團:總裁惹火上身 很快王一飛就帶着鮑龐離開了這裏,會客廳裏只剩下厲鴻烈和吳守隆兩人。
“你這個關門徒弟,還是魄力不足啊。”
原本還怒氣衝衝的吳守隆忽然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說道:“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居然謀劃了這麼長時間,而且還能橫生變故,真是……”
說到這裏,他不由搖了搖頭。
“一飛這孩子出身普通,又一直在門內習武,不曾出去歷練一番,眼界格局有限也是沒辦法的事。”
厲鴻烈不以爲意。
“正好借謀取混元一氣這件事鍛鍊一下他,鍛鍊多了,自然就會成長起來了。”
從對話中完全可以看出,兩人對王一飛祕密謀劃奪取混元一氣這件事似乎非常清楚。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王一飛自以爲辦事隱祕,哪裏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厲鴻烈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而究其原因,便是因爲以厲鴻烈等高層爲代表的摧日門,也早就盯上了混元一氣!
就算王一飛不動手,厲鴻烈他們也會動手。
每一門超凡武學都對任何一個地方門派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因爲超凡武學是所有門派的根基所在,是一個門派能否順利傳承下去的重要保障。
而超凡武學又相當稀有,哪怕強如摧日門,雄踞南臨一省之地,門內也不過只有三門超凡武學罷了。
因爲每個人的資質各有不同,而超凡武學這種武功又講究一種契合性,就像有的人適合練硬功,有的人適合練其他功夫,超凡武學更是將這種特性放大到了極致。
多了一門超凡武學,他們門內弟子就多了一種選擇。
原本練不了那三門超凡武學的弟子,說不定就可以練得成混元一氣,那樣摧日門就又能多出幾名超凡戰力,便能讓門派整體實力又得到巨大提升。
摧日門早就試圖謀取混元一氣,先是讓自家的超凡戰力潛入東昇武館,結果卻被夏侯發現。
那時夏侯雖然已是高齡,但虎老威猶在,竟硬是將那人擊傷敗退。
當然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
拿門內的超凡戰力和夏侯這樣一個快要入土的老傢伙互換顯然不划算,於是摧日門換了方式。
吳守隆藉着聞風探傷的理由去見了夏侯,試圖以利相誘,讓夏侯把混元一氣這麼個“燙手山芋”交給摧日門。
結果卻被夏侯婉拒,如何都沒有答應,夏侯只想把混元一氣作爲東昇門的傳承。
當時夏侯若是知道來盜武功的那人就是摧日門的高手,他肯定對摧日門產生警惕和防備。
奈何他並不知道,還把吳守隆當成了自己的“老友”,高估了摧日門這個南臨省第一大門派的下限。
“心性這種東西,後天可是很難改變。”
吳守隆並不贊同。
“他就是直接逼問夏家剩下的最後那個女娃,拿到混元一氣,事後再殺人滅口,以我們摧日門的勢力還能有人爲夏家伸冤不成?但他偏要在意師兄們的非議,辦事婆婆媽媽,我看是難成大事!”
他眼神冰冷,語氣殘酷。
冷酷法師的俏鬼妻 以超凡武學的重要程度,就是滅人滿門又如何?
這個世界從來就是如此殘酷,他們摧日門能發展到今天這種程度,靠的可不是遵紀守法,而是心黑手辣,敢於爭利!
“時代畢竟不同了嘛。”厲鴻烈笑了笑,“帝國對我們這些門派的監察日漸嚴格,收斂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吳守隆冷哼一聲,這次卻沒有再否認。
現如今帝國高速發展,國力日增,內閣暫時不用爲民生髮愁後,便開始將精力投入到了解決各地痼疾這件事上來。
他們摧日門自然乾淨不到哪裏去,現在這種節骨眼沒必要因小失大,引來帝國方面的注意。
……
第二天一早,李悼就收到了銀行發來的短信,告訴他已經開通了個人保險箱的相關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