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它沒了蹤影,嚇尿了的醜道士方纔哆哆嗦嗦地說道:“呃,你認識它?”
小妖揮着翅膀,不屑地說道:“那是當然!”
醜道士又犯賤了,說你吹牛吧?
小妖沒有理會他,驕傲地說道:“跟你這樣的俗人根本沒有得聊,我真的是給你蠢哭了。”
馬臉漢子的出現只是意外,我們繼續向前走,抱着討教的態度,我叫小妖過來站在我的肩頭,然後低聲問道:“爲什麼剛纔那個牛頭那麼兇殘,而這個馬臉卻又那般和善呢?”
小妖對我恭敬的態度十分滿意,對我說道:“牛頭和馬面,其實都是黃泉路上的原住民,不過牛頭除了是陰卒,還是幽府的士兵構成,據說幽府並非沒有敵人,幽冥血海之中誕生了強大的靈魂,幽府爲了與之對抗,所以損失了許許多多的士兵,而因爲幽府的特性,這些士兵的靈魂並沒有消亡,於是被附着在了那些塑形蟲的身上,用來押解陰魂。正因爲是戰士,又已經戰死,所以這幫傢伙的脾氣暴躁,是很正常的;至於馬面……”
她搖頭晃腦地說道:“馬面力弱,一般都是做些打雜的文職工作,戾氣不重,又因爲同爲土著,彼此有些香火之情,所以平日裏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我低笑,說懂了,原來就跟公司、機關差不多,牛頭是埋頭做事兒的,馬面是擡頭做人的,對不?
小妖點頭,說就是這個道理。
我發現小妖其實對於這黃泉之事十分了解,言之有物,當下也是擺低了身段,虛心請教着,問了許多相關的問題,小妖有的回答,有的不作回答,不過總是能夠讓我心中的疑惑解開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走了好遠的路程,而這時醜道士突然低聲喊道:“到了,到了,就在前面。”
我循聲望去,卻見那兒是一個山谷,裏面居然有星星點點的亮光。
藉着那光亮,我能夠清楚地瞧見山谷的口子處有許多的籬笆,正門口有一個高高的牌樓,越過牌樓,能夠瞧見一大片低矮的棚子,棚子的後面是街道,有民房,也有亭臺樓閣。
越往裏面去,燈光越密集,建築也越華美,街道上也有人走來走去,而在那山谷的門口處,則有穿着黑色盔甲的高大士兵在守衛着。
瞧見這些,醜道士完全就呆住了,半晌方纔說道:“啊,這裏怎麼可能會有鎮子?”
蟲蟲也眯眼望着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方纔說道:“這裏應該是泰山伯黃飛虎的四大鬼市之一,這兒匯聚了很多旁門雜派和土著,是個面對黃泉路上一切種族的集市,只要遵守這兒的規矩,應該都不會有危險,我們進去吧?”
我一愣,說黃飛虎,封神榜呢?
蟲蟲朝着我微微一笑,說我也不知道啊,別人都這麼說,我只是轉述而已。
蟲蟲帶着我們翻下了丘陵,來到了山谷之前。
剛剛走到了那牌坊下面,立刻有幾個黑盔黑甲的士兵將我們給圍住,這些傢伙也不言語,擋在了我們的前面,有人持長槍,有人持彎刀,我朝着它們頭盔下面望去,卻發現只有一團霧氣,根本沒有臉。
蟲蟲拉了我一下,低聲說道:“這些是符靈陰兵,別看它們的臉,否則會惹怒它們的!”
我趕忙低頭,而這時蟲蟲開口了,對前面說道:“我們是過來互市的,請求進入。”
幾分鐘之後,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男人從鎮子裏走了過來,打量着我們這一行人,然後問道:“從哪兒來?”
蟲蟲說白山。
那人又問道:“準備賣些什麼東西?”
蟲蟲說蛇毒。
那人說那準備買些什麼東西呢?
蟲蟲說吃穿。
簡單的三個問題回答過後,男人從兜裏摸出了四塊雕工精緻的石牌來,遞到了我們的手中,然後交代道:“記住,鬼市之中,禁止私鬥,禁止欺詐和偷竊,不得與管理人員衝突,有任何事情,可以在泰山伯廟前申訴,或者在賭鬥場決定生死,可知道?”
我們躬身說曉得了,那人揮了揮手,這些黑盔黑甲的符靈陰兵立刻讓出了一條路來。
他報以微笑,對我們說道:“歡迎來到麒麟鬼市,祝你們玩得愉快。”
這話兒,怎麼感覺進了賭場啊?
我們緩步往前走,越過了外面的棚戶去,走到了大街上,發現這兒人來人往,就如同古代一個繁華的城鎮一般,而這些人身上的穿着也千奇百怪,既有現代的西裝夾克,也有古代的長袍馬褂,無奇不有。
醜道士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打開羅盤一看,左右打量一番,然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府邸說道:“就是那裏!”
我們順着他的手指望了過去,瞧見那府邸的大門之上,寫着兩個字:“黃府!” 一行人望着那府邸上面的牌子,愣了半晌,我低聲問道:“那個啥,蟲蟲你剛纔說這兒是泰山伯黃飛虎的封邑?”
蟲蟲點頭,說對。
我又問,說整個麒麟鬼市裏,到底有幾個黃府?
蟲蟲說也許、可能、應該只有一個吧?
我的臉一下子就變黑了,苦笑着說道:“我的天,原來我們過來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泰山伯黃飛虎?那還有什麼可以講的,我們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
全知全能者 蟲蟲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說道:“其實也用不着,我們在這附近守着就是了,只要蕭克明一露面,我們攔住他就行。”
我一聽,大喜,說如此最好。
醜道士一愣,說不會吧,你們在說什麼啊,難道不救我師兄了?
我苦笑着說道:“如果是些小人物,隨手打發也就是了;但是黃府可是泰山伯的府邸,這是人家的老巢,我們在這裏興風作浪,指不定全部都得栽在這裏。愛莫能助啊,當然,你若是要有本事的話,上門討要的話,也是可以的。”
醜道士哭喪着臉說道:“我要是有本事的話,我師兄又何至於被抓走呢?”
蟲蟲這個時候說話了:“其實他們抓你師兄,只是想要找一個人而已,而如果問不出什麼來,應該也不會爲難於他;再說了,這兒本就是黃泉路上,也沒有比這兒更糟的了。一動不如一靜,我們耐心等待便是了。”
醜道士心中一動,說等等,你們剛纔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蕭克明,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
我一愣,說啊,我們有說麼?
醜道士指着蟲蟲說道:“對,她說了!”
蟲蟲說我沒有說啊,你聽錯了。
那醜道士卻是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那些傢伙所要找的人,跟你們所要找的人,其實是同一人,也就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蕭克明,對不對?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醜道士卻是豁然開朗,說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你們居然能夠通過泰山奶奶鎮守的陰陽界,來到這黃泉路上,原來竟然跟蕭克明認識,這也就難怪了……
他顯得很激動,而我則輕描淡寫地說道:“葉道兄,有的時候,活得太明白了,其實不是一件好事。”
醜道士聽見我語調低沉,似乎對他不滿,慌忙解釋道:“等等,兄弟,你誤會了,事實上,我和我師兄一直都非常崇拜蕭真人,現如今若是能夠與他結識,即便是死在這黃泉路上,也是沒有遺憾了……”
啊?
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 這兒居然還有雜毛小道的一小粉絲?
我鬆了一口氣,仔細打量着葉秋的醜臉,說你確定你剛纔所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醜道士拍着胸脯,說崗崗的。
我說你最好不要擅自主張做任何事情,否則我們是不會客氣的。
醜道士賠笑着說道:“你們都是大拿,我在旁邊打打雜,當個小跟班兒啥的就是了,全憑你們做主。”
確定了醜道士這邊無恙,我回過頭來,跟蟲蟲商量,說那東西一時半會兒我們是拿不回來了,不如現在這裏待上幾天,看一看情況,你說如何?
蟲蟲點頭,說好,我們現在鬼市落腳,然後分班守在這兒,一旦那傢伙出現,我們立刻將他給攔住就是了。
我們商量妥當,決定在麒麟鬼市落腳,這兒有客棧,不過得有通用貨幣才行,我們商量一番,由小妖在這兒監視着,而蟲蟲則帶着我、姜寶和醜道士三人前往大街的市集那邊去弄點兒錢財。
蟲蟲之前與門口那灰袍人的對話並不是假的,她的確有攜帶了蛇毒,準備在這裏售賣。
來到了主街上,這兒就跟鄉下趕集一樣,好多擺攤的。
不過這兒並非都是人,有的臉上陰氣繚繞,顯然就是一個惡鬼,還有妖屬,老鼠、豹子、野貓狸子、狐狸、虎……這些彷彿只有傳說中的玩意兒,此刻卻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街面上,自由自在地行走,一派自由景象。
當然,最大的還是人,不知道這些是本地的土著,還是與我們一般從陽世前來的,反正大家在這兒,都不問由來。
我們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鬼市的通用貨幣,竟然是泰山伯發行的一種竹籌。
這種特殊的竹籌篆刻得有某種獨有的符文,藉以辨識真假。
在這兒,沒有人膽敢假冒,所以就可以流通。
我們也問清楚了物價,一根竹籌可以吃一頓基本的伙食,管飽不管好,兩根竹籌可以住店,而十根竹籌可以兌換一根銀籌,十根銀籌可以兌換一根金籌。
銀籌和金籌,其實也是一種符籙。
簡單而有效的金融體系。
逛了一遍之後,蟲蟲找了一個街角的地方,然後從懷裏摸出了五個瓷瓶來,跟旁邊一個長得跟頭豬一般的大叔要了筆墨和木板,在上面寫到:“白山蛇毒,精煉之物,一滴蛇毒,可殺十人,一瓶五金籌!”
蟲蟲的書法跟她的模樣完全不同,十分狂放,草書連連,不過勉強能夠看懂。
當瞧見她寫出一瓶五金籌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拉住了她,低聲說道:“你這價格,定得也太貴了吧,普通人哪裏買得起?”
蟲蟲撇嘴說道:“本就不是賣給普通人的。”
旁邊的肥豬大叔色眯眯地咧嘴說道:“大妹子,那小兄弟說得是極,這集市上也有賣蛇毒的,不過最多也就七八銀籌而已,你這個可比人家貴上快十倍了,賣不出去的。”
蟲蟲聳了聳肩膀,在旁邊再加上一行字:“第一瓶五金籌,第二瓶六金籌,以此類推,先買先得,一人限買一瓶。”
我本以爲她是準備減價呢,沒想到居然這般張狂。
肥豬大叔搖頭苦笑,說看來你是付不起我這墨水費了……
他是賣筆墨的,剛纔蟲蟲跟他借用的時候,答應給兩竹籌的費用,他一來看蟲蟲長得美麗,二來覺得反正也損失不了什麼,所以才答應的。
現在看來,似乎有一些失策了。
蟲蟲並不理會我們的建議,而是從旁邊這兒尋了一個板凳過來,安靜地坐着不動,閉目養神起來。
我們幾人則無奈地圍在了旁邊。
沒想到的是,那招牌剛剛擺出了十分鐘不到,立刻就有幾人圍了過來,不過吸引他們的並非是蟲蟲售賣的這蛇毒,而是那招牌。
幾個書生打扮的傢伙拿着扇子,搖頭晃腦地說道:“這招牌上面的字跡,頗有書聖王羲之的古風啊,筆跡傳神,風骨傲然,不錯,真的不錯!”
有人搖頭晃腦地將那招牌大聲唸了起來:“白山蛇毒,精煉之物……”
一整段話兒都念完了之後,旁邊看熱鬧的人就多了起來,有人忍不住吐槽道:“區區一蛇毒,好意思賣這麼貴,真的是想錢想瘋了啊?”
有人問道:“唉,你們到底誰賣啊?”
醜道士連忙指着蟲蟲說道:“她,是這位姑娘。”
那人說道:“我正在煉製的丹藥之中,正缺一味蛇毒,你們這個若是正宗的白山蛇毒,倒是可以考慮收購,只不過這價格太貴了,能否商量一下,按照實價出售?”
我們都看向了蟲蟲,而她則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概不侃價。”
那人大怒,說你這蛇毒到底有什麼好的,居然能夠賣到人家十倍的價格?
蟲蟲甚至都懶得說話,直接指向了招牌裏的一行字上來。
一滴蛇毒,可殺十人。
那人冷笑一聲,說當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以爲這蛇毒是天魔蛛毒漿麼?
蟲蟲沒有理他,繼續閉目養神。
就在這個時候,人羣之外傳來了一陣喧鬧,有人低聲喊道:“是華神醫,華神醫來了。”
我們擡頭望去,卻見一個滿臉白鬍須的老頭拄着柺杖,在旁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他在鎮子裏似乎德高望着,不斷有人朝他打招呼,而他則微微點頭回應。
老頭兒一直走到了攤子面前來,先是打量了一下蟲蟲寫的招牌,然後又打量了一番那五個瓷瓶,摸着鬍鬚說道:“小姑娘,你的這蛇毒,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神麼?”
蟲蟲擡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華神醫說我能夠試一下麼?
蟲蟲搖頭說不行,買了之後,隨你處置,不買的話,概不接待。
這話兒說出,旁人頓時就怒氣洶洶起來,大聲嚷嚷,說華神醫願意給你正名,是看得起你,可別不識擡舉啊!
蟲蟲依舊不爲所動,反而是那華神醫笑了,擡起手,從他身邊的一個童子手上拿過了五根金籌來,遞到了蟲蟲的手中,說道:“既然敢在麒麟鬼市這兒發下如此狂言,自然是有本事的,我且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
蟲蟲伸手,說請拿。
華神醫取過一瓶蛇毒,將瓶塞打開,立刻有一股黑霧騰然而出,他的臉色一正,從懷中摸出了一根銀針,往瓶中伸了過去。
當他把銀針拔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然大變了,對着蟲蟲說道:“其餘的,也是一般?”
蟲蟲點頭,說對。
華神醫招呼那童子道:“拿錢,我全部要了!”
而就在此時,蟲蟲有指向了照牌,淡然說道:“對不起,一人僅限買一瓶。” 蟲蟲的話語一出,周圍立刻一片譁然。
異想天開系統 立刻有人跳了出來,指着蟲蟲,罵她不識擡舉,華神醫可是這一帶最有名的醫家,跟你買東西那是看得起你,哪裏來這麼多的矯情呢?
旁人紛紛說是,七嘴八舌地指責,然而這個時候,先前問價的那個人卻不動聲色地遞出了五根金籌來,說道:“我也來一瓶吧。”
蟲蟲不接他的,而是指着招牌說道:“不好意思,第二瓶需要加一金籌,以此類推。”
那人大怒,說同樣是蛇毒,哪有加價的道理?
蟲蟲撇嘴,不再理會。
那人見蟲蟲根本沒有理會他,心中頓時就慌了,思索了幾秒,忍痛從懷裏又摸出了一根來,這六根金籌一起遞到了蟲蟲的手裏,然後從地攤上取了一瓶蛇毒。
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只瞧了一眼,便慌忙將其收好,臉上露出了喜滋滋的表情來。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便有第二個,而後立刻大家都明白過來——越早買,越便宜。
而且看到華神醫和這煉丹的傢伙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佔了便宜。
很快,又有一個黑衣道士和一個白面書生一前一後,按照蟲蟲的規矩,把東西給買下,而就在大家糾結最後一瓶到底會是誰當這個冤大頭的時候,突然間有人喊了一聲:“黃小姐來了。”
話音一出,人羣立刻露出了一條通道來,一個青衣女子被兩個俏麗丫鬟的簇擁下,走到了跟前來。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後落到了蟲蟲的身上,忍不住驚歎道:“好美的女子!”
她說蟲蟲美,其實自個兒也差不多,但見她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鵝蛋臉兒,俊眼修眉,顧盼神飛,也是個風流人物。
衆人紛紛朝着這黃小姐招呼,她微微一禮,拜過各位,然後一臉熱情地問蟲蟲道:“不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
無敵之最強神級選擇系統 蟲蟲擡了一下眉頭,安靜答道:“蟲蟲!”
蟲蟲?
黃小姐歡喜地說道:“好名字,小妹叫做黃英;姐姐這是在賣藥呢?”
蟲蟲指着招牌,說不是,賣毒。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招牌上,先是稱讚了一聲“好美的字”,然後開始唸誦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出聲說道:“姑娘,嘿嘿,最後一瓶我要了,這是金籌。”
他伸手,毛茸茸的爪子上面有九根金籌,卻是比那華神醫幾乎多花了一倍的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黃英伸手攔住了他,說等等,這最後一瓶我要了。
鼠男頓時就急了,說唉?黃英,雖說你是黃府的大小姐,但咱做生意嘛,總得有個先來後到的道理,對不對,你這樣子,可是壞了規矩呢?
鬼市自由,規矩大如天,所以鼠男倒也有些底氣,這是那黃英妙目一轉,卻是瞧向了蟲蟲,說姐姐,你是賣家,由你來說,這最後一瓶賣給誰?
蟲蟲打量了一下兩人,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卻是指向了黃英。
被選中的黃英自然是哈哈大笑,趕忙讓丫鬟付了錢,把那最後一瓶蛇毒收了起來,而鼠男則憤憤不平地大聲叫嚷道:“啊,爲什麼?”
黃英捂着嘴,吃吃地笑道:“鬼市之中,可不能強買強賣,這也是規矩,現在蟲蟲姐姐說要賣給我,你還能說啥呢?”
鼠男盯着蟲蟲,一字一句地問道:“爲什麼?”
他就想知道一個答案。
這個時候蟲蟲擡起了頭來,指着黃英說道:“她比較漂亮。”
呃……
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傷人了,鼠男一臉黑線,轉身就走,而黃英則又是一番大笑,然後朝着周圍看熱鬧的人說道:“東西賣完了,別再圍着了,都散了吧,別在這裏圍着看美女的,走走走……”
她的性子刁蠻,飛揚跋扈的,鬼市裏的人都怕她,見沒有熱鬧瞧,於是就紛紛散了,最後只留下我們這些人。